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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飄落 張肇鴻
春天的日本漫天遍地盛開著色彩繽紛的櫻花。大家知道櫻花是日本的國花，品種有上百種之多，每年從三月開至四月底，從南部的九州到北部的北海道，櫻花就如海濤捲起的浪花起落奔放，嬌艷無比。世界上每個國家都有國花，能如此覆蓋全國各地的只有日本。日本櫻花絢麗嬌漫、多彩多姿，能興之媲美的，可能只有加拿大秋天的楓葉吧﹖ 初春的櫻花花朵較小，顏色以淡紅為多，從三月中到月底開放，因氣候仍寒冷故被稱為寒櫻。四月暖陽照耀，櫻花開始變得燦爛，大多顏色清白密集，尤如大地捲起千堆雪。晚春的櫻花從四月中到四月底，因開得開得晚而變得絢麗和成熟，而花色也格外繽紛，令人目不暇給，嘆為觀止。其中有些品種高貴典雅，被冠上美稱，如楊貴妃櫻花、梅護寺國家天然紀念櫻花等。 今年春暖櫻花提早盛開，當我們這次四月份到東京時，大多數的櫻花已飄落令人婉惜。有朋友說美國華盛頓首府亦有櫻花樹林可觀賞，但要真正去品味櫻花應到日本，畢竟她是櫻花的故鄉。 自古以來日本人就特別喜愛櫻花，每年春天當櫻花絢麗漫天紛紛時候，就是他們賞花的季節。每家人都會在櫻花樹下圍在一起，邊喝酒邊賞花，這種獨特的賞花形式，瀰漫著一種浪漫神秘的日本風情，亦被人聯想起日本太和民族和自古以來的武士道。 以前的故事說，二千多年前的秦始皇為尋不死藥，命道士徐福帶五百童男童女遠渡東瀛，結果到了日本就一去不復返，成了日本人的始祖。這個傳說只是中國人以泱泱大國心態去看待其它國家和民族，甚不足取。其實日本的大和民族有自己悠久的歷史。不少日本人認為自己的祖先是由歐洲經過遊牧階段過渡到日本的，他們地緣屬東亞，心態屬歐洲。日本人腸子較短，個子較矮，嗜食生，男人有大男人主義，女性則温柔，以前的女人每餐要做十多道菜式伺服丈夫，雙腳不准外露，要向內側，形成所謂的蘿蔔腳。日本婦女勤勞堅忍，逆來順受，在她們那寛闊的和服下，有顆包容的心。 我們旅遊的第一站是鎌倉。鎌倉有衆多氣派非凡的寺廟，以及古跡和藝術品，與奈良、京都並稱日本三大古都。而我對它印象深刻的是因為它是日本武士道精神的發源地。鎌蒼幕府是十二世紀在日本第一個建立武士政權的所在地，歷時約一百五十年，幕府將軍挾天皇以令天下，把日本變成軍事封建的國家。也是由幕府時代起，一直到十五世紀，日本各軍閥內戰不停，形成了日本的戰國時代。漫長的殘酷的戰争，培養和發揚了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成為日本軍人的國魂。武士道崇尚「睥視弱者，崇拜強者」，在行動中服從命令，無恐懼勇往前，失敗時就切腹自殺。在中國民國初年和二次世界大戰中，日本軍國主義政權把法西斯主義和軍人武士精神結合在一起，向俄國、中國及亞太地區，甚至美國發動侵略戰争，使各國人民蒙受深重的災難。 二次大戰結束時日本無條件投降，但卻和另一個同樣是戰敗的德國有著不同的命運。德國被劃分成東德和西德，直到半個世紀以後才能重新統一，而所生產出來每分錢價值都要按比例賠償給二次大戰受害的歐洲國家的損失。而日本因面對強權的共產國家蘇聯，在美國的包庇下重新建國，並在戰後的三十年間迅速地成為世界上第二經濟強國。日本人以為日本擁有的只是火山與地震，卻能創造出經濟大國的奇蹟，這是大和民族的優秀和驕傲。在武士道「睥視弱者，崇拜強者」的心態下，部分軍國主義分子並未能在二次世界大戰中汲取教訓，深刻地反省自身的侵略罪行，連對受害國人民道歉都不肯說。他們同樣以為自己只是失敗在美國的原子彈下，日本崇拜這個強者，讓美國長期駐兵日本，感激美國所帶來的民主和經貿。 在鎌倉有座著名的將軍府叫八幡宮，供奉著古代戰神八幡。廟宇氣派非凡，風格獨特，參拜的人絡繹不絶，寺內很多地方雖已陳蹟斑斑，但由戰神倡導出的武士道精神卻早已滲入日本人的思想中。日本人沒有自身的宗教，但全國有數不清的神社，神社恭奉著先人的牌位，由子孫後代禮頂膜拜。著名的神社包括靖國神社，內中供著二次大戰甲級戰犯的牌位，每當日本首相前往參拜時，都會引來抗議。中國和亞太各國對日本軍國主義一直警惕，是因為受害太深的原故。 十三世紀建造的鎌倉大佛景點，則是另一番氣象。此佛不連底座時高十一點三公尺，重近百噸，慈眉善目，氣勢磅礡。一二五二年建造時工匠刻意讓佛像五官脫離正常比例，遊客要站在佛像前四、五公尺處才能看得出整體的莊嚴與靈性。鎌倉大佛年年香火不斷，佛教雖然是由中國傳入的宗教，但擁有大批平和的信徒。佛寺內有不少求籤者祈求好運，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是他們把求得好運的籤都帶走，而把不吉利的籤綁在寺外的支架上，據說可由神去幫助消災解難，這種可將幸運帶走，而把煩惱厄難留給菩薩的求籤法很受歡迎，以致到處都可見到架上綁著白色的求籤字條。 到日本旅遊必定會參觀城堡，就像去歐洲必定會參觀教堂一樣。多數城堡是十五世紀建造的，連年的戰争使修築堅固城堡成為非常重要的責任。我們參觀的小田原城堡已將建築藝術和防衛結會得天衣無縫，並從純粹防衛演變成幕府行政中心，座落於領地人中央代表著武士精神和統治權威。小田原城堡造型很美，防守堅固，城樓高企，視野遼闊，城堡機關重重，城外的小民永遠無法知道城內的秘密，只能臣服於城主無上的權威。 如果說鎌倉幕府的寺廟、神社、大佛、城堡表現出日本古典氣派的話，那麼伊豆半島的熱海則是充滿了熱情浪漫的風韻。 伊豆半島突出於太平洋介於相模灣和駿河灣之間，此地因日本大文豪川端康成的名作「伊豆的舞孃」而名聲大噪。無數的海灣、沙灘、温泉以及舒適宜人的氣候，使伊豆成為一個四季皆宜的渡假中心。熱海位於伊豆半島東北部，此地的温泉的歷史可回溯一千年以上，是日本家喻戶曉的温泉勝地。 我們離開鎌倉到熱海已是傍晚，下榻的是五星級温泉大飯店，這裡的榻榻米客房，間間面海，壯麗景觀誇稱日本第一。而每晚房租標價是二萬二千日元，折合美金一百七十美元。飯店之温泉泉質特佳，我們迫不急待地湧向浴池，享受由火山地帶引入的温泉泉水。浴室內每人都得坦誠相見，幽默的是男女浴室的牌子早晚不動聲色的對調一次，幾乎讓每個人第二次沐浴都會進錯浴池，因而經常聽到尖叫聲。沐浴完之後家都要穿上和服才能到餐廳用餐。穿和服要先穿右邊衣袖，穿錯了一不小心就會當衆掉下，成為來日本拍寫真的明星。日式晚餐講究五味、五色、五法，五味指的是甜酸苦辣和原味，五色指紅黃綠白黑，五法指炸煮蒸燜焗，獨缺炒，所以日本餐吃不到有鍋氣的東西。第一次穿和服吃日本餐盤腿矜坐感覺十分新鮮，而第一晚在榻榻米地板上的感覺也真好，打開窗戶海風送爽，太平洋用她柔和手拍打著岸邊的礁岩，浪花發出沙沙的音韻令人無限陶醉於其中。房內有張全年三百六十五日觀日出的時間表，只需按個按鍵通知服務台然後甜甜的睡去，第二天早晨，就會有鈴聲響起，當你睜開眼睛已是霞光萬道，太陽將冉冉升起，把太平洋染成金波蕩漾。早餐後，我們離開熱海，前往日本箱根國家公園。箱根公園林木蒼翠， 離開古典的鎌倉和浪漫的熱海，這裡是恬静綠色的自然懷抱。在舊東海道爾灣種植著被稱為國寶級的日本杉，高聳雲霄古拙蒼郁，共四百二十株，植於一六一八年。穿過林間突然發覺前面整個峽谷煙霧彌漫，温泉沸騰空氣裡充滿了硫磺味道，我們已經到達了大涌谷。這裡的特產是黑玉子雞蛋，據稱每吃下一個可長壽七年，於是大家不顧甚麼膽固醇了，大都咽下二、三個才鬆口。出了大涌谷就到了有日本十大名湖之稱的蘆之湖，只見綠波倒影點綴在萬巒千山之中，是箱根國家公園最美麗的綠寶石，而從蘆之湖眺望過去就是美麗聖潔的富士山。 富士是國「不死」的譯音，意即富士山是個不死的活火山，它巍然聳立在群山之上，高三千七百七十六公尺，山頂終年白雪皓皓。四月份氣象預測全月有十天下雨，陰天也有多時，我們幸好碰到大晴天把富士山看到清清楚楚，有團友說來過三次每次都是看到遮遮掩掩的富士山，這次才能如願以償。日本人一生中要爬上頂峰一次，最好能在那裡看到日出，據說日本太陽旗也來自這種靈感，富士山形象優美，是那種看到過一眼後就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秀麗山峰。 離開了蘆之湖，就可以說離開了仙境而返回到最繁華的凡間。東京的新宿地區是世界上最能體驗效率的地方，效率等於時間乖上速度，所以這裡的人就抓時間搶速度。這裡有很多工作狂，通常主管不走下屬亦不會走，提早回家會令人看不起。這裡的電車相當準時，不差分秒。計算好時間擠電車上班是東京人生活的一部分，新宿地鐵站是世上乘客流量最大的車站，每天超過七十六萬人次。新宿也是目前日本最大的高層建築集中地。最能代表現代東京的形象，霓紅燈下無數電影院、超市、流行服飾店、深入地下的商場、五花八門的餐廳無不令人眼花撩亂。旅遊團特意安排一晚自由時間，讓我們遊蕩在東京繁華街頭，切身體驗一下大都會的魅力。如果想驚喜還得去一趟銀座，那裡是來東京千萬不能錯過的地方。銀座有著現代與西代的結合，有著流行與傳統的較勁，是東京特級品味的購物區，價錢也非常的特級，但不要讓名牌上日幣連串零字嚇倒，否則便買不到任何物品。銀座在九十年代日本經濟泡沫時代前的地價已不能用寸土寸金來形容，據聞那年代整個銀座地區的天價幾乎能買起整個美國大地。而與銀座輝映成趣的是淺草，它是一個十分平民化的地方，淺草寺香火鼎盛是用來拜觀音的，但卻沒有觀音像，倒是有一個世界上最重的巨型紙燈籠，高四公尺，重四分之三噸，被稱之為「雷門」。雷門寺的後面是寺廟街，寺廟街兩側小食土產成行成市，價格往往只有銀座的一半，是香客婦孺旅遊人最喜愛的地方，這裡有著各式各樣的人形燒，它是著名的日本餅食。 在東京大都會最能接觸到各式各樣的日本人，林林種種的日本風俗，最迷信的神跡又最尖端的科技，東京街頭的確讓人流連忘返。 這次日本風情旅遊是以觀賞、浪漫、輕鬆為主題，在較短的時間內一窺日本東京大都會的人物風情。其旅程包括禪寺、庭園、神宮 (社)、城堡、温泉、山 (富士山)、水 (蘆之湖) 美景、海岸風光、傳統工藝，現代科技、美食品嚐等。其實東京大都會多姿多彩景緻萬千，幸好所有的旅遊景點都圍繞在大都會，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在路途上。 旅遊的第五天我們來到了東京市府大厦東京都廳，乘高速升降機只需五十秒就可去到二百零二米高度。市府乃是世界知名建築師丹下建三的作品。在第四十五層設有南北展望台，建成後取代東京鐵塔，成為最佳的瞭望處。在這裡無數商樓大廈盡收眼底。雖然每天有數千萬輛汽車來住東京，但在嚴格的管理下，東京的空氣質數仍然很高。在這裡極目遠方，還可看到橫濱市，而西南方則可看到那『白色的太陽』富士山。在密密麻麻的建築群中只有兩片大面積的林木如翡翠般地點綴著整個大都會，究竟是甚麼樹林能在這昂貴的土地上舖張呢﹖原來那就是日本最有名的『明治神宮』和日本天皇的『皇居』所在地。這裡的林木茂盛挺拔，這兩個地方是日本民族的精神支柱。 明治神宮建於一九二零年，是為參拜祭祀日本明治天皇和皇太后而建的。在通往御苑的路旁排列著各種民間酒坊進貢給天皇的酒桶，一旦得到賞識即可成為身價百倍的『御酒』，在天皇紀念日中開封普天同慶。在正殿路上有一牌坊稱為『神木鳥居』，高十二公尺，寛九點一公尺，用樹齡一千五百年的檜木建成，由台灣阿里山運到此地。神木鳥居是區隔外間和神宮界線門。進入御苑內只見林木蒼鬱，鳥鳴啾啾，流水潺潺，而明治神宮香火繚繞，氣氛肅穆。現時的神宮對外開放，有新人穿起厚厚的禮服，汗流夾背，一步一停頓地去完成那緩慢繁鎖又神聖的婚禮。這裡還有大批日本平民來參拜明治天皇，在他們虔誠的臉上可看到他們對明治天皇的崇敬。 明治天皇是橫跨十九和二十世紀的日本最高統治者，在位其間展開明治維新運動，對內結束武士統治，推行歐洲民主政制，修建全國高速公路和地鐵，普及免費小學教育；對外實行『脫亞維歐』政策，打破閉關自守，割斷自古仿效中國漢唐文化的連結，而學習歐洲國家的資本主義和工業革命，把日本打造成船堅砲利的亞洲第一強權國家。至今日本子民仍對這位歷史上最著名的天皇禮頂膜拜，感激不盡。 而另一處林木蒼翠綠草如茵的地方就是目前天皇的居所。日本皇居外苑種植著二千七百棵如大盆景般的黑松樹，每棵造型優美，婀娜多姿，而且連成一片，翠綠雅緻。松林草地之中是一條通往皇居正門的道路。不可思議的是這條道路並不平坦，其至舉步維艱，這是因為上面全部舖滿如豆大般的河卵石。據聞這些子石子能起到保護皇居的作用。古代入侵的軍隊無論是騎兵或炮隊來到這裡只能緩行，而石子發出的沙沙聲響亦會迅速地傳進皇宮，讓衛戎武士作好格鬥的準備。這種原始但又有著不可取代功能的道路保留至今，也讓前來參觀的遊客放緩匆匆的腳步，細細品味一下皇居的優雅，感受一下莊重的氣氛。在御苑深處我們看到了兩座橋，前面的石橋名銀鏡橋，後面的鐵橋名二重橋。二重僑之後有著城堡的建築，綠水悠悠，皇居幽幽。這裡是日本著名景點，皇居和二重橋亦是東京的表徵。 看到明治神宮和日本皇宮風景是這般的優雅和平靜，作為遊客來說是欣賞的心態，而對有點歷史知識的華人來說卻有另一番的滋味。 在明治天皇時代，日本為了成為亞洲強權而對外實行侵略擴張，把矛頭直指地大物博的中國。甲午海戰之後滿清北洋水師全軍覆滅，腐朽的清朝被迫簽下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賠償白銀二億多両，割地台灣，澎湖列島給日本。這是日本有史以來第一次得到殖民地，並把白銀和在台灣等地掠奪到的資源壯大自己，為全面侵華作好準備。結果明治天皇以後的統治者沿襲其侵略擴張路線，一九三一年侵佔中國東北，一九三七年全面侵華，給中國人民帶來深重災難。一九四一年日本偷襲珍珠港，二次大戰全面展開，日本再將戰爭推向亞太地區的各國人民。同樣地日本人民也是戰爭受害者，二次大戰後期日軍節節敗退，最後仍有百萬大軍撤回本國，實行本土決戰。當年的東京已被盟軍戰機轟炸，包括皇居在內，我們現在看到的建築都是戰後重建的。為了避免盟軍傷亡，美國在一九四五年把僅生產出來的兩顆原子彈，投擲到日本軍人集結地和軍火庫的廣島和長崎，造成數十萬日本軍民的傷亡。不久日本天皇宣佈無條件投降。至此，由明治天皇發起的日本帝國美夢宣告破滅。 櫻花飄落了，它和著日本人民與亞太國家無數受害者的眼淚飄落了，在它的花瓣上，有著鮮血般的顏色。 今次旅遊日本，聽到和見到不少趣聞趣事，就從衣、食、住、行說起吧。和服是日本國服，老一輩人說穿和服很講究。有些出嫁女子要先穿十件八件內衣再穿和服，和服色彩鮮艷，手工精細。現時代的女性則開放多了，比如女學生校服是長裙，但一出校門就把裙子束得高高的。頭髪也梳染得各式各樣。男生從小就穿西裝，打領帶，頭髪則是油油的。儀表籨來就很重要，但要有風度就要先練角度。通常初次見面要互行九十度鞠躬大禮，下級見上級致禮鞠躬六十度。上級回禮七十五度，馬虎不得。但你不會見到他們見面時會握手，更不會擁抱和接吻，也就是說他們的禮貎保持著距離。你去買了一件衣服，售貨員會說一大堆「正語」，這是培訓時要求的，無非是歡迎光臨啦，請提意見啦，回頭再來啦，再次感謝啦等等，並一直鞠躬到你走遠為止。日本貨分為四級，最好的供給國民購買，一年半載後再輸歐美。售貨員會給你解釋等級分別，一分錢一分貨，不二價，絶少冒牌貨。 日本人食也十分講究，通常每餐都有十多個菜式，有時三二個魚丸一碗湯，三五片魚片一碟菜。碟碟碗碗都是小小的。火鍋的鍋用紙做的，紙鍋的水煮光時，下面的燃料也剛熄滅。日本人長壽，女性平均八十四歲，男性平均七十六歲。其秘訣是自幼吃魚，尤其是生魚，而且常吃豆腐，菜和湯都無油或少油，從不炒菜。日本生魚十分新鮮清甜爽口，廚房各式刀具很多，魚片切得均勻，擺設精美。牛肉火鍋也十分流行，尤其是一層紅，一層白的神戶雪花牛肉和松板肉。據說為了使神戶牛肉保持鮮嫩，平時要對牛彈琴，播放抒情音樂，牛入睡時，還要給它做輕輕的按摩。日本蔬菜很貴，為了使食物上有青綠色，便放入塑料綠葉點綴，這也算是一大發明。壽司是日本特產，花樣繁多，色彩可愛，很有藝術性。 日本火山多，大廈民宅都講究防震。兒童讀幼兒園就教授防震知識，教會他們一有地震就要關閉媒氣，電器，拿上手電和收音機，然後快快鑽床底。日本人多地少，又因地震不建太高建築，於是便填海造地，或挖空地下建商場，地價升得快的房子大都靠近地鐵中轉站附近，因為大部分上班族都擠地鐵上班。 說到日本人的「行」有二種，一種指交通，因買車容易養車位難，並不是人人有汽車。東京的泊車位只有美國三之二大，汽車當然也小很多，車位就更加昂貴。日本一九二七年就有了地鐵，並把高速公路擴展至全國，建造了亞洲最長的海底隧道，長度是九點七公里，上、下二層通車。另外全國也通行電氣化火車，是世界交通最發達的國家之一。二是指行為，日本人守時守紀律，制定了方案就按步就班去做，不會耍小聰明去改變步驟。做事情講究團隊精神，分工合作時是一個強者團體，但一旦成為單獨的個體就變得脆弱、自殺案子並不少見。日本有很多工作狂，通常打幾份工，平均每天休息五，六小時。見面時通常的三句話是：我很忙。我很累。我很想睡覺。有些一睡就不起來，所以日本就發明了「過勞死」這個詞兒，所以說日本人很長命也很短命。日本人也很自我，東京是個國際大都會，但會說英文的人不多，大商場也一樣，發音也難懂。遊覽區的英文版本也很少，更不用說其它國家文字。唯一見到中文的地方是在澡堂，尤其告誡中國人如何洗澡才不會影響到別人。日文來源中文，再加上本國文字，華人看日文多少可猜到一些意思。但後來日本脫亞維歐，引進英、德、法等文字，就成了現代的日文，字體也變得亂七八糟。
還得說說日本經濟。日本戰後經濟高速成長，六十年代超過英國，七十年代超過德國，八十年代的GPD達到美國三分之二，直追美國。日本經驗成了神話。但到了九十年代，日本經濟突然停頓，失業攀升到最高點，並第一次出現戰後經濟負成長。日本幾十年來出生率節節下降，社會也快速高齡化。 2000年 |